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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11日星期三

传奇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他生于冰城哈尔滨。他的父亲是职业音乐家,母亲是专业演员,他们都在官方团体工作,为国家机器的主流意识形态服务。

他在十岁左右开始学习吉他。

十几岁的时候,他与父亲之间产生了很严重的冲突。他因此离家出走。但他在学校的成绩依然拔尖,并在八九年考上了北大中文系。注意,那是在八九年。

他一路读到了哲学系的研究生,于九八年获得了硕士学位。随后,他来到位于波士顿的新英格兰音乐学院(New England Conservatory of Music)学习吉他和作曲,师从Eliot Fisk,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吉他演奏家Andrés Segovia的最后一个学生。

在这之后,他去了波士顿大学(Boston University)攻读神学的博士学位。他博士论文的主题是基督教与道教的观点是否可以调和。

零五年他博士毕业,来到芝加哥大学读公共政策硕士(Master of Public Policy)。毕业之后,他通过与一位对亚洲很感兴趣的伊利诺伊州前议员的关系,在国内找到了一份工作。但当他回到北京,却发现这份工作因为经济危机而被取消。

在他来美国之前,曾经有过一份兼职工作,在一家妓院当保安,在妓女与客人发生冲突时保护妓女的安全。他的身体很强壮。

在北大时的一个暑假,他跑去一艘在黄海捕鱼的渔船上工作,他负责拉网。

现在,他希望通过到企业工作更好地了解中国的经济,然后成为一名共产党基层的官员,做一名政治家。

关于音乐,他在写作一部中文的音乐剧《苹果和梨》。他认为,在当下物欲横流的中国社会,流行音乐变得太浅薄。他试图让自己的新流行音乐回归诗歌。这就是为什么,他把自己于零七年底成立的独立唱片公司命名为“诗艺唱片”(Poetry Records)。

他为北京奥运会创作的主题曲曾一路打进了半决赛,可惜没有最终成为胜利者。

在精神上,他厌恶现在中国充斥的拜金主义、功利主义。他崇拜毛泽东,希望回到纯粹的年代,回到精神比物质更重要的年代。

他叫初晓。他是一名音乐家。现在是。



附注:

我在Wisconsin参加骑车比赛时的队友Andrew帮助初晓成立了网站,为他完成第一张专辑提供了巨大的支持。我因此才知道了他的故事。

“诗艺唱片”的网站是http://poetryrecords.com/,里面有一些音乐剧《苹果和梨》中曲目的片段。推荐《那样的黎明》,我很喜欢。

2009年12月4日星期五

尊严是我们最后的武器

昨天去学校的影院docfilms看了这个学期法国导演François Truffaut专题系列的最后一部片子,《最后一班地铁》(Le Dernier Métro)。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二战时期纳粹德国占领中的巴黎,仍然在剧院里正常工作的人们关于生活、爱情和反抗的故事。剧院的主人Lucas是犹太人,为躲避德军残酷的搜捕,只能躲入剧院的地窖,而把管理权交给了他的妻子,同时也是首席女演员的Marion。而在排演新剧目的过程中,Marion又和新来的风流倜傥的男主演Bernard之间产生了相互爱慕之情。最终,德军战败,在八百多天的地下室生活之后,Lucas重见光明,继续掌管剧院;在最新的一部话剧成功上演之后,Marion同时牵着Lucas和Bernard两个人的手谢幕。

在这部电影中,让人感兴趣的不仅仅是女主人公Marion地上地下的两段感情(在这里,情人在地上,丈夫反倒躲在了地下,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其他所有人都以为Lucas跑出法国逃难去了),还有影片中无时无刻不在展现着的一个问题:法国人民在自己的祖国被敌人侵占、生灵涂炭的时刻是怎样生活的?

在巴黎,没有上战争前线的普通人们,依然过着普通平常的生活,做着自己的工作。人们依然赶在最后一班地铁之前,来到剧院欣赏艺术,在艰苦的时光中享受难得的快乐。剧院里的人们也都兢兢业业地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Lucas虽然身处地下,仍然通过废弃的通风管道倾听着头顶上舞台上的排练,并不断趁Marion在晚上来看望他的时候向她提出改进意见。

但是,在看似平常的日常生活中,无声的反抗也是无处不在的——在影片的一开始,接孩子的母亲看见一个纳粹士兵拍了她孩子的头一下,便对孩子说,我们过会儿去把头发理掉。纳粹的官员,“戏剧评论家”Daxiat前来对剧院进行审查,临走的时候剧院打杂的老头Raymond把他叫住,拿来两支鱼竿,告诉他说,在法国我们管这个叫做deux gaules(谐音就是de Gaulle)。Bernard来到酒吧前台存自己的帽子,可是当他看到柜台上放满了纳粹军人的帽子,立马转身就走...在这里,没有激烈的反抗,却充斥着无声的战争。平凡的人们用这种有尊严的生活方式告诉他们的敌人,你们可以侵略甚至占领我们的国家,但是你们无法征服我们的人民。

躲在地窖里的Lucas,每天只能通过收音机、报纸和图书来了解外面的世界,但他看到的、听到的都是谎言——对犹太人无端的诬蔑和诽谤。这和现在、此时此刻,我们的国家和人民所正在经历的,又是多么的相像呢!我们难道不是也时常感觉到,国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绑架了吗?面对这种无孔不入的侵略,我们都在思索,出路何在?我们能做些什么,才能改变这个社会?这部电影似乎暗示了一个简单的答案——有尊严地活着。或许不必揭竿而起,或许不必血腥冲突,每个普通人都争取过有尊严的生活,就是最好的反抗。尊严,也就是你我每一个普通人面对步步紧逼的残忍时最后的武器。有良知的人们把它当作底线,丢掉尊严附和上去就等同于同流合污。太多人的尊严遭到了无理的践踏,于是,扔自制燃烧瓶者有之,站在自家房顶上自焚者有之,冒着被判故意杀人罪的危险手刃强敌者有之,冒着被强行送进精神病院的危险喊冤鸣屈者有之。人的本性是极端自私的,要无助到什么程度,才会把自己的生命都押作赌注,去进行一场早已知是不公平的博弈。在一个荒唐的时代,连捍卫自己的尊严都有可能要搭上性命的代价。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如果它多数的人们仍然有渴望过有尊严的生活,那么这个国家的脊梁是硬的,它不会被摧垮,无论试图破坏的力量来自外界还是内部。如果一个国家的大多数人内心沉默了、屈服了,反而去迎合剥夺自己尊严的力量,对物质、权力、欲望的追求取代了对尊严的渴望和捍卫,那么这个国家无论看上去有多强大,也是脆弱而不堪一击的。

再回到电影。这部电影另外一个吸引我注意的地方是其女主演是Catherine Deneuve。据说曾经有人把她称为那个时代“法国最美的女性”。以前知道有这么个人,是因为在我看过并且很喜欢的好几部Jacques Demy的法语音乐剧电影里,她都是主演。看到这部电影里她的形象,我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以她的那种气质,扮演Evita最合适不过了,恐怕远比麦当娜还要出色...

提到此人,还不能不提一提她的亲姐姐,Françoise Dorléac。一直觉得,她比妹妹Catherine还要漂亮。
两姐妹在Jacques Demy的音乐剧(我的最爱之一)Les Demoiselles de Rochefort中也是扮演一对姐妹,在片中她们的歌唱和舞蹈都让人如痴如醉。可谁知,就在拍完这部片子之后,姐姐Françoise去机场赶飞机,开车在法国尼斯的高速公路上出了事故,汽车翻滚起火,她不幸身亡,当时只有25岁。她甚至都没有赶上Les Demoiselles de Rochefort的首映式。而她的妹妹,却一路大红大紫,成为了国际一流的影星。命运就这样夸张地,在两姐妹身上,向我们展示了它终极无情的一面。终极的天堂,终极的地狱,原来竟可以相隔如此之近,近到连亲姐妹都可以被远远地抛到两个极端,不由得让人唏嘘。

2008年10月22日星期三

The Winner Takes It All

就这样不可避免地被Mamma Mia的电影秒杀了...周末跑到学校影院去重复看了两遍,电影版的musical总有一种舞台版无法比拟的魅力,不同角度不同局部的镜头的频繁切换和远景近景的交错,让电影版比剧场版的场景显得丰富得多,更加生动有活力。这次听电影版里的歌曲,比我一年前第一次听的音频远更有感染力,每次看到Slipping Through My Fingers和The Winner Takes It All的时候总会不争气地忍不住眼眶发红...

I don't wanna talk
About things we've gone through
Though it's hurting me
Now it's history
I've played all my cards
And that's what you've done too
Nothing more to say
No more ace to play

The winner takes it all
The loser's standing small
Beside the victory
That's her destiny

I was in your arms
Thinking I belonged there
I figured it made sense
Building me a fence
Building me a home
Thinking I'd be strong there
But I was a fool
Playing by the rules

The gods may throw a dice
Their minds as cold as ice
And someone way down here
Loses someone dear
The winner takes it all
The loser has to fall
It's simple and it's plain
Why should I complain

But tell me does she kiss
Like I used to kiss you
Does it feel the same
When she calls your name
Somewhere deep inside
You must know I miss you
But what can I say
Rules must be obeyed

The judges will decide
The likes of me abide
Spectators of the show
Always staying low
The game is on again
A lover or a friend
A big thing or a small
The winner takes it all

I don't wanna talk
Cause it makes me feel sad
And I understand
You've come to shake my hand
I apologize
If it makes you feel bad
Seeing me so tense
No self-confidence
But you see
The winner takes it all
The winner takes it all......

上帝掷出的骰子这次会是大,还是小?Will I be the winner?Is there a winner at all?

2008年10月6日星期一

Caroline, or Change

晚上去看了在芝大Court Theatre演出的音乐剧Caroline, or Change。剧场地方很小,第一排的观众伸手就可以摸到舞台,最后一排距离舞台大概也只有十几米远。乐队在舞台的二层平台上,舞台中央是一块略微下陷的方形区域,上方有一个方形的看上去像灯箱的盒子,演出中配合下雨的场景竟然有水流从边缘流下,如小瀑布般形成一道水幕,让人啧啧称奇。

面对生活中滚滚而来变化的洪流,我们没有办法、也不需要逃避。不要害怕改变,不要害怕风险,勇敢地去追寻,勇敢地去受伤。Obama说,we need change。Obama还说,it's not about me,it's about you。不是身边的别人,而是每一个人,是你,更是我。一味的抱怨现状只能使自己唉声叹气,行动起来才有可能让梦想成真。不再去当看客,我要自己改变。

北大车协今年招新的帖子里写道,每一个有着青春的孩子都应该上路,每一段有着梦想的年华都应该飞翔,每一个期待友情的少年都应该携手,每一段充满阳光的记忆都应该鲜活。

我深以为然,并为之奋斗着,感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