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的二月,一点儿没有“早春”的意思,忽冷忽热忽雨忽雪让人琢磨不透。好在现在的人们不再看天,他们只看天气预报。漫长的冬天意味着一年将近一半的时间没有多少户外活动可做,生活就在几个点之间往复。
风城非故都,海德非故园。那个熟悉的社会离我们身边很远。和人多得可以吓死人的国内一比,美国安静简单得就像个偏远山区里的大乡村,选择少得可怜。平静,平静得没有波澜,连上周学校周边两个街区范围内连续发生两起枪击案一死一重伤都没有什么大惊小怪。这里没有激动人心的事——能发生的都已经发生过了。
这儿没有上百万人趋之若鹜地钻进公务员的考场,没有无数年轻人为没钱没房就不能结婚捶胸顿足,没有人在乎自己有没有纽约户口,没有人回家会发现自己的房子被拆,没有人去华盛顿上访,没有小商贩被城管追打,没有人在麦当劳门口散步,也没有人被强行拉去喝茶,除了对奥巴马每天都开了哪些会发表了什么重要讲话一无所知以外,简直就像活在新闻联播里。
亦无故人来。就像黑夜海面上的客轮,远离熟悉的陆地而去,只有船上的同伴可以相依为命。我们生活在美国,不是生活在美国社会,而像是在它外面一个真空的世界里,里面什么都看得清,又总保持着距离。又像是在黑黢黢的原野上奔驰的列车,看不透四周的黑暗却不停歇地沿着轨道向前。最要命的是,我们不知道这趟列车开得是快,还是慢?
虽然我确信付出自己的青春坐在这条船上是值得的,但是下船以后,我们是否还能找到回家的路?
1 条评论:
今天去Hull House参加一个关于immigration的讨论,其中有一个participant是立陶宛移民的,发表了一个comment,说她觉得来了美国以后,在这里的生活好想不是real life,因为觉得在立陶宛的life才是real life。于是一直生活在duality中。
发表评论